小凉亭还没说出来,麻三就朝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,说道:“鬼,快跑。”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孔翠一听是鬼,吓得跟着麻三往家里跑去;喝得醉醺醺的铁蛋也是个胆小鬼,一听有鬼,也吓得掉头就跑,边跑还边喊着:“天灵灵,地灵灵,降妖除魔我最灵。” 顿时,路上没了动静,麻三进了屋里,才放下心来,心想:幸好把铁蛋给吓跑,不然他非说漏嘴不可,后果就不堪设想。 回到家里的孔翠把刚才听到的声音和麻三又说了一遍,麻三安慰着她说什么鬼啊魂的,都是自己吓自己的,是不存在的事。 此时惊魂未定的孔翠抱着丈夫倒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,二人迷迷蒙蒙地就睡了过去。 正当二人还没完全睡着的时候,听到路上又有人哭了,声音不像是婶子,再说了,厚厚也会好好看着母亲,不可能再让她出来吓人。 这时哭声越来越近,好像就在门口的样子。麻三也听得真真切切。现在他只好打肿脸充胖子,手持着棍子就出了门,孔翠也穿着衣服跟了出来,说道:“要是不行,就快跑,别弄到鬼上身了,那我可怎么办啊?” 麻三安慰她道:“放心,我阳气重,没事的。你进屋吧!” “不,我要和你生死与共。” 孔翠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。 麻三心里也觉得奇怪,这村子最近怎么老出现这种怪现象,动不动就闹鬼,弄得他们不得安宁。 他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门口传来女人的惨叫声。 “你不好好在家里守着,跑出来丢人现眼,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。” 麻三拉开门缝一看,月光下,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被二麻子抓着头发往村中的大街上走去,而这半夜哭闹的人竟是二麻子买的那个老婆——风妹。真是稀罕了,这女人为什么总喜欢跑到自己家门口呢?麻三心里好像总有个迷团解不开似的。 不过这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,刚才与姜银做了一回,弄得全身疲惫,只管搂着老婆昏昏睡去,而孔翠被人抱着,倒也睡得挺踏实。 一直到第二天,麻三猛地闻到一股香味,“飕”一下坐了起来,一碗浓浓的鸡蛋卤面正摆在面前。 “该起床了,刚才有个病人,我说你出去了,等一下就回来。” “那多不好,人家看到我在家的话,会怎么说我啊?” “怕什么呢?那人不是别人,是全大头,你不是不喜欢他吗?” 麻三一听,精神全来了,全大头?他怎么病了?他猛地想到昨晚他们使计把全大头灌醉之后,他还追到了院里,姜银从院里出来的时候,也没把他搬到床上去,莫非他感冒了? “哦,那我有空再去他家看看。那人就是不知悔改,说什么也不听,不让他抽烟、喝酒,还是抽个痛快、喝个烂醉,没救。” “呵呵,快吃吧!说不定等一下又会有人来了呢!” 麻三想想也是,趁着面条还热着,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,老婆的手艺就是好,边吃边看着孔翠,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起来,便扭着小屁股到厨房收拾东西了。 麻三刚放下碗,姜银就来了,麻三一看,心里“咯登”一下,以为出了什么事,刚想去拉她的手,却见她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,鼻孔还塞了两团面纸,看来病得不轻。 “大头,来了。” 全大头用手摸着大大的脑袋,翻了翻眼说道:“是,又给你送钱来了。你这小子可真好命,我们跑多远财还求不来,你倒是让我们自己送钱给你。” 麻三一听,笑着说道:“唉,没办法,命运,谁让你没生到个好人家。认命吧!不过你有这么好的老婆,这一辈子该知足了。” 说着麻三看了看姜银,姜银羞得满脸通红,噘着小嘴,望着油嘴滑舌的麻三,但是心里欢喜极了,不管麻三说的是真是假,她都听得心里暖和。 “我那倒霉娘儿们,我看她知足还差不多,连我都伺候成这样了,有什么好的,长得好看有什么用,到了七老八十还不蔫得跟老茄子似的。” 言语间全大头没有一点疼惜的样子。姜银被气得在他的头上狠狠打了一掌,这一掌,可把刚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孔翠给逗乐了。 “哟,姜银你还真狠,舍得啊?” 姜银看了看如花似玉的孔翠,说道:“有什么舍不得的,他就那德性,不懂得疼惜人,不像你们家全进,把人伺候得好好的,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。” 孔翠一听,脸也红了,说道:“你没跟过他,你不知道,他的缺点一箩筐,说都说不完呢!” 全大头气不过,摇着大脑袋说道:“别说这些没用的话,不对你们好,你们能活到现在?不赚钱给你们,你们吃什么?天天吃馒头,不死才怪!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多爽,却没伺候好我们,我看你们是太安逸了。让你们去工地里吃吃苦就知道了。全进,别那么多事了,没事快给我打一针,这个头,疼死了。” 麻三心想:全大头真是个冤大头,我去外面干你老婆,把你扔到院里,你不感冒才怪。不过这种人,就该受到这种惩罚。 “来,我看看,你这病,一个没好又加一个,我看这个秋收你是赶不上了。” 麻三故意说着。 全大头说道:“那你帮我杀几棵,我请你喝酒、吃狗肉。” “呵呵,我没你那么狠心,我从来不吃狗肉,倒是你那腿上的肉切下一点给我还差不多,哈哈。” 全大头一听,伸出手在麻三的背上拍了一下,说道:“你这家伙,说话还不忘损人。不和你说了,快点帮我看看。” 姜银望着幽默的麻三,心里却老想着昨晚的事,多么美好的夜晚,多么销魂。 她又想起了那个头会转的自慰器,心里便开始狂野起来,打算找个机会再找全进享受一次那种感觉。 望着麻三熟练的针法,很快就打好针了,姜银依依不舍地走了回去,临出门前,还深情地望了麻三一眼。 麻三非常明白她的想法,但是孔翠还在身后,他不能有过多的反应,急忙低下头,拉起孔翠的手往院里走去。 孔翠推了一下麻三,说道:“诶!那姜银看你的眼神不对劲,是不是真对你有意思啊?” 麻三一听,急忙说道:“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呀?人家怎么了吗?让你吃这股子干醋。” “我就是见她看你的眼神不对,我可告诉你,你不能移情别恋啊!” 麻三看着她说道:“看你说的,老婆这么漂亮,我哪会移情别恋啊!你别出轨就万事大吉了。” “切。” 说着两人往院里的竹椅走去。 这时外面传来不少车声,好像很多人似的。 麻三问道:“今天是不是赶集了?” “呵呵,现在都快中秋了,赶什么集,现在应该是要回家的人都回来了吧!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在同一个工地上啊!你这人真是的,净装糊涂。” 麻三知道自己哪里是在装糊涂,而是压根不知道。 “哦,是,看来今年肯定是个好年。走,去看看。” “就是村子里那百个人有什么好看的呀?你这人,以前都不好交际,现在大概也没几个人会理你。” “听你说的。” 说着两人向外面走了出去。 “走吧,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干,跟着你出去逛逛吧!” 大白天的,十字路口上的人还真不少,来来往往、又说又笑,看起来都像家里有喜事似的。 “全进,又出来了,看你天天忙的。” 村里的人都乐呵呵地看着他,有些是麻三认识的人,当然更多是不认识的人,小孩们在大人的怀里钻来钻去,好一副天伦之乐的画面。 “呵呵,是,今天看大伙儿都从外面回来了,以为赶集呢!” “是啊,现在过秋了,不回来,家里的重活,女人、孩子干不动啊!” “叫叔叔,以后跟你叔叔学医去,看看他们这小日子过得多舒坦,不愁吃、不愁穿的。” 麻三心想:是的,像我这样的痞医可真舒服,不但不愁吃喝,还不愁女人,哈哈。 他心里乐得像开了花似的。 “二爷别给戴他高帽子了,再说两句,他都要飞上天了。” 孔翠说着,手挽着麻三的手没舍得分开。 二爷看了看,笑着说道:“哈哈,这人有能耐就不怕夸,夸夸他或许可以给他更大的动力,说不定,将来他就成为我们这村的榜样人物呢!” “是不是人物都无所谓,只要能保这一方平安,就知足了。” 不远处,一群妇女们也在闲聊,一阵阵开怀大笑,看样子说得最起劲的就是铁蛋他老婆,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弄得几个少妇们都低着头,像密谋什么似的。 就在这时,从村子中间跑出了一个女人,披头散发、慌慌张张地往十字路口跑来。 “看,这个全银柱家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?” 村里的一个长辈说着。 二爷望了望,说道:“唉呀,这人,就得信命,我看这事也玄,一家子出了那么多事哪里还不疯?要我,早就气到归西了。” “二爷,你可别乱说,什么话。” “哈哈,没事、没事,我这命硬,都到鬼门关那报到过几次了,人家就是不收我。” 正说着,只见樊美花边跑边喊了起来:“还我钱来,我看你往哪跑。我可告诉你,你要不把钱给我,看我怎么报复你。” 说着就跑了过来,一把抱住二爷,大声哭了起来:“银柱,你这个老不死的,怎么舍得丢下我,那天铁蛋亲我的事真是对不起你,现在只要你回来,钱全都给那骚狐狸精好不好?算是给她的赔偿,我们家还有厚厚,一家人好好过日子,行不行?” 第五章 秋间闲事 二爷一听,顿时咧起大嘴说道:“我可不是你们家银柱,快点放开我。” 说着便伸手去推她,可是樊美花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,双手搂着二爷的脖子说个不停。 不远处,全厚厚也从家里跑了出来,他对母亲的行为真是没办法,大步跑了过来,可旁边的一个人忽然发火,一下子从几个女人中站了出来,也朝着樊美花跑了过来。 还没等厚厚走到,这女人便一把抓住樊美花,连撕带打了起来。 “我让你个疯娘儿们乱说,谁亲你了,看看你那股骚样。” 樊美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一手搂着头发花白的二爷,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女人。 “我们铁蛋对我那么好会亲你?你这不要脸的臭娘儿们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 旁边的几个女人忍不住笑了,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 这时二爷终于解脱了,不停咳嗽着,厚厚也跑了过来,拉开铁蛋老婆,说道:“你若是再打我娘一下,我非废了你不可。” 此时厚厚气势汹汹,眼露凶光,但铁蛋老婆也不是好惹的,见全厚厚来了,顿时扑上来打了起来,但铁蛋老婆再厉害,也还是个女人,全厚厚用力一推便把她推到地上。 这下铁蛋老婆可发火了,从地上坐了起来,拍拍身上的土,往家里跑去,边跑边吼着:“全厚厚,你们一家都不是人,有种你别走,看我家铁蛋怎么收拾你。” “去,你去,我倒要看看你们家那矮子有多大的本事?看看谁没种?” 铁蛋老婆大声吼道:“你就是没种,你们家一看就是绝种的命,三代单传就到此为止了,你这一辈子别想生出个种!” “有种别走。” 说完全厚厚就要过去打她。 铁蛋老婆一看这小子像没命似的跑了过来,顿时吓得跑走。 这时拐弯处一阵突突响,铁蛋老婆立刻站在大马路中间,叉着腰扯着嗓子喊了起来:“来,你有种就过来吧!” 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开着车准备去拉砖的铁蛋,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会出现这种情况,一看老婆站在路中央,顿时大叫道:“你这个倒霉娘儿们怎么搞的?站在那里干什么呀?快点让开。” “你老婆被人欺负了,你还吼我。快点下来,把这个全厚厚打一顿解解气。” 铁蛋没办法,气呼呼地下了车,问道:“干嘛呀?在这里丢人现眼。”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,这时樊美花急跑了几步,说道:“铁蛋,我知道你肯定不是负心汉,现在我们家银柱不要我了,你不会不要我吧?” 村里的人一听,都在心里偷偷乐着,平时那么要强、霸道的樊美花,现在竟变成这个样子。 铁蛋急得直跺脚,望着村中的父老乡亲,真是百口难辩,急忙说道:“我说樊美花,你别在这里乱说话行不行?自己疯了还来玷污人家的清白,我告诉大家,我铁蛋可是行得正、站得直,别听这疯女人乱说。” 全厚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想拉起樊美花回家去,但这下铁蛋老婆倒不愿意了,说道:“怎么了?没种了吧?看你们一家人都是窝囊废。好了,这回就饶了你,想滚就滚,别在村里丢人。” 全厚厚哪里受得了这些话,猛地跑过去,朝着她的脸打了一巴掌。这一下打个正着,全厚厚打完扭头就走。 铁蛋看了看厚厚,没敢过去,愣在一旁的铁蛋老婆也朝铁蛋的脸上打了一巴掌,说道:“你这个没用的东西。” 铁蛋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,但他明白,万一和樊美花的事让大家知道了,好说不好听,再说,这事要是追根究底,自己也不好向老婆交代。 想到这里,他推了一下她,说道:“别这么多事,一个疯子的话也信,真是服了你。快点回去,我还要去拉砖呢!” 说完便上了车,开车走了。 这一回可把铁蛋老婆给气坏了,望着奔驰而去的拖车破口大骂。 村里的人都被弄得糊里糊涂,等一切平静了,众人该回家的回家,该闲聊的就继续闲聊。 这时田里的玉米都变得金黄金黄的,一看便知是个丰收年,玉米个大粒饱,趁着骄阳,被照得金光闪闪。 男人们回来了,都拎着锄头下田收起玉米,当然孔翠家也不例外。孔翠从柴房里拿出锄头,在石头上熟练地磨着,麻三倒是不知道该做什么,说实话,他还不知道这玉米该怎么砍呢。 “你呀,还是在家里看着吧!我自己去田里收玉米就行了。” 麻三虽然不想下田,但是身为一个男人,他怎么忍心让这么漂亮的老婆下田呢? 于是便说道:“翠,我也跟着你去吧!反正现在又没有病人。” 孔翠呵呵一笑,道:“你有这分心就不错了,我可没指望你帮我杀玉米。” “不行,我也要去,能收一棵是一棵。走吧!” 麻三非要去,孔翠也没办法,只好和他一起下田。到田里的路途中,看到村里的男人,有的拉车、有的赶毛驴,还有赶牛和马车的,全都来来回回地走在这乡间小路上。有的人为了省事,拎着一葫芦的水,还有的人更绝,用篮子把馒头、咸菜都给带上,想好好干个够。 “全医生,你能下田可真是稀罕。” “呵呵,对啊,现在就是要锻炼、锻炼,不然,都快没力气了。” 村民们互相打着招呼,高高兴兴地下田,麻三看着村里这股丰收的气氛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开心。 “对了,翠,我们的地在哪里呢?” “就在前面那棵老槐树旁,我们的地最容易找了。” 麻三望了望前面的老槐树,笑着说道:“呵呵,这地方还真好找。” 说完便加快速度跟着孔翠往田里走去。 这时,人们就像占领国土般,一个比一个勤奋,像是恨不得今天就把玉米全都杀完一样。 “看看这家,一天就收得差不多了。” 孔翠望着路旁的那家,只见男人弓腰搭背,整个身子就像一把绷紧的弓箭一样,一直往田里头射去,他一锄头、一锄头地砍着,每次都能砍掉一棵,看上去挺利落的。 “我们的地要几天才能杀完?” 麻三望着大片的地问道。 孔翠笑了笑,说道:“加上我们爸妈的地,总共不到八亩地,大概两、三天就可以做完了,但现在我们两个一起下田,或许可以更快。” “孔翠又下田了?让老公下田不就行了?” “哈哈,我老公不是干这事的料,只是今天他在家里没事,非要到田里帮忙。”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,麻三不认识,但是她身旁的女孩却让他眼前一亮,这女孩挺漂亮的,白白净净,看上去十分惹人喜爱。 “的确是,你丈夫那是捞钱的手,干不了这种粗活。” 这时女孩看了看麻三,又冲着他笑了笑,这一下可把麻三弄愣了,无缘无故地冲自己笑什么呀?难不成认识他? 他回笑了一下。 “这是你女儿啊?长成大姑娘了呢。” “是,在外地上学呢!刚好过暑假,回来了哪能不下田,多个人手也好。” 孔翠笑呵呵地望着这女孩,心疼地说道:“看你女儿长得多好看,怎么忍心让她下田干活。到时候找到个城里的姑爷,就不用让你在这干活了。” “就她那样?我不稀罕,还是在这里舒坦点,城里再好,也没这里住得踏实。” “妈,说些什么呢?到时候,我就给你找一个城里的姑爷,让你享福去。” 这女孩说话倒是直来直去,弄得几个人都笑了。 “你就别找城里的姑爷了,要是能找个像全进这样的老公,我就心满意足了,你看看他们多幸福,又不像别人要到外面打零工,在家里安安生生多好。” 孔翠越听越高兴,说道:“别这么说,再说都不好意思了。好了,你们去忙吧! 我家的田到了。“就这样,孔翠和麻三到了田地,把锄头放在地上。孔翠把白毛巾搭在脖子上,说道:“老公,这样,搭在脖子上,不然天樱上的花粉落到脖子里痒得很。” 麻三也跟着照办,这时孔翠又扔了一只手套给他,说道:“把这个戴上,不然手马上就会磨出泡了。” “那你呢?你那手不用戴吗?” “我戴一只就行了,家里只剩一双,你一只、我一只。” 说完便弯下腰,用手搂住一棵玉米举起锄头砍了下去。 平时看来软弱无力的孔翠,现在干起活来却是非常利落。麻三学着她的样子,但怎么做都不顺手,发着寒光的锄头老是往脚上跑去。 “看来这个兵器不听使唤,脚总感觉凉丝丝的。” 麻三边砍边说,把一边的孔翠乐得哈哈大笑。 “那你可得小心点,不要玉米没砍着,倒把脚趾头给砍了下来。” “放心,砍下来我们今天晚上吃酱猪蹄。” 二人边说笑,边干着农活。时间过得很快,此时麻三跟孔翠已拉开了距离,麻三怎么也赶不上孔翠的速度,活生生落后了一大截。 麻三浑身痒痒的,心想:这农活可真是不好干,这干一天不累死才怪。 正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自行车的刹车声,停在孔翠家的田旁边,麻三没注意,路口的女孩叫了起来:“进哥,有人来了。” 这么一叫,让麻三停下手边的活,望了望是小霞,便大叫了一声:“小霞,你怎么还在这里玩,不下田干活去?” “那活我干不了,刚才路过你家,有人找你。快点回家看看吧!” “哦,好、好。那你先回去,我马上就好。” 小霞又催促道:“你先回去看看吧!” 孔翠也站起身,看了看小霞,冲着麻三说道:“你回去看看吧!看谁来了,我马上就弄好了。” 麻三看了看孔翠,把锄头收拾好,从田里走了出来。小霞还是穿得那么性感,大大的奶子似乎要爆出来一样,鼓鼓的惹人眼馋。 “走,你带着我吧!这个车子太大了,我不方便骑。” 麻三为了赶紧回家,一搭腿,载着小霞便往家里赶去。 一路上和风吹来,有种说不出的快活,他在家里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。 小霞在他后面轻轻地拍着说道:“看你,这活也是你能干的呀?弄得身上脏死了,等一下,我给你烧锅水,好好洗一洗。” 麻三一听,道:“我回家还有事,怎么也轮不到你为我烧水,回家让你嫂子一起烧就行了。你呀!该干嘛就干嘛去。” “看你说的,我呀!就是要好好地伺候你,怎么样啊?” 麻三一听,扭头说道:“你这个小霞,调皮。” 说着又加快速度往家里去,刚到大门口只见大门关着,顿时问道:“你不是说有人来了吗?在哪里啊?” 小霞下了车,把门打开,自己先进去了,说道:“就是我呀!怎么?不高兴?我是怕你累,所以才叫你回来的。” 说完,小霞又蹦又跳地走了过来。这可把麻三气坏了,心想:家里的农活那么多,让老婆自己一个人干多累啊!现在还有空开这种玩笑,真是太气人了。 “要知道是你,我就不来了。” 说完,他一下就把车子推倒,车子倒在地上,轮胎就这么“呼啦、呼啦”的转着,这下可把小霞给吓着了,顿时哇哇大哭了起来。她这一哭让麻三不知该怎么办,心想:这女人真是的,怎么都来这手,不哄的话,人家还以为一个爷们欺负小女生,说不定还以为他骚扰她呢!这可怎么办啊? “人家就是看你干活心疼你嘛!原本我今天中午就走的,就是想看看你,看能不能伺候你一回,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对我,我图个什么呀……” 麻三明白了她的心意,顿时说道:“好了、好了,小霞,别哭了,会让人家看笑话,走,既然都来了,就进屋去吧!” 说完便扶起车子往家里走去,小霞见麻三不气了,便多云转晴地笑了起来。 “我去给你烧水。” 语毕,小霞跳着去厨房里烧水,不一会儿烧了一大锅水,还把水给弄到大盆子里。 麻三好好地洗了个澡,觉得非常舒服,小霞见他高兴,便百般诱惑,终于把麻三给弄到了床上,小霞是个小欲女,一想到要到城里上班,便想让他好好地伺候自己一回。 正当二人缠绵得死去活来时,大门一下子被推开,二嫂两口子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,原本就小心翼翼的麻三,一听到院子里有动静,想起身下床,但小霞还没玩够,非得缠着麻三多搞几下。 这时,院子里的二嫂大叫了起来:“大兄弟,你在家吗?快点出来。翠的脚被锄头砍到了”麻三一听,感到相当心疼,老婆在田里干农活,自己却有闲情打炮做爱,真是太没良心了,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。他立刻跳下床,收拾好衣服应道:“来了、来了。” 当他走到院子时,发现孔翠的脚血淋淋的,应当是隔着鞋子砍了进去,看上去十分严重。 “没事,嫂子,一点伤不要紧的。” 孔翠的脸显得苍白,没有一点血色,看起来疼得不轻。 “还没事,看看,再用力都砍进去了。这事那么急干嘛呀!慢慢来就好。” “嗯,以后我会注意的。” 麻三把老婆的伤口清理好,缝了五针,这才把脚给包扎好,二嫂子看着心疼得傲傲直叫。 “大兄弟,你可真够狠的,这皮都敢缝,要是我早就吓晕过去了。” 孔翠心里更是害怕,没想到这缝肉竟缝到自己身上了,但打了麻药的她竟然没有一点感觉,等到麻三包扎好了,回头一看脚上缝的线,顿时晕死过去。 “看看,我老婆就这点胆子。” 二嫂子不禁乐了起来,道:“好了、好了,没事就好,我得回去了,你二哥自己也忙不过来,先走了。” 二嫂说完便走了,这时,小霞帮着麻三将孔翠抬到屋里,等一切都弄妥当,才终于吁了一口气。 小霞觉得自己是多余的,便告了辞,说要到城里打工,有时间会来看看麻三;麻三也没多送,扭头就回到家中。 就这样,麻三待在孔翠的身边不知过了多久,孔翠终于醒了过来,望着她苍白的样子,麻三十分心疼地道:“翠,别下田了,下午开始我下田,你在家里帮我做饭就行了。” 孔翠挪了一下受伤的脚,说道:“得了吧!这活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的,杀了玉米,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。你哪里能干得了?等我的脚好了之后还能干,大不了干慢一点,没关系的。” 麻三摸着孔翠那瀑布般的头发,心疼地将她搂向自己怀里,说道:“这样吧,看村里有没有收玉米的人,让人家包算了,这样就省事多了,你也可以好好休息,我赚了钱刚好给人家。” “呵呵,赚钱不容易,才这点事就要给人家赚,那多不好,我还想盖洋楼,买自行车呢!” 孔翠一脸幸福的说着。 麻三拍了拍她的头,说道:“盖洋楼也不在乎这一点钱,只要能轻松一点,比什么都好。好了,就这样,这回你得听我的,不然脚发炎就麻烦了,别变成瘸子了。” “怎么,变成瘸子就不要我了?” “哪里,你躺着不动我也要你。” “呵呵,你就贫嘴!” 二人说说笑笑,麻三更破天荒地做了一天的饭,虽说不上好吃,但是比不能吃要强得多了。 到了晚上,麻三向村长打了个招呼,说他们家的地现在忙不过来,看看谁家想承包下来,把玉米收了,一亩二十块钱。 村长是个老好人,马上就广播了起来,村里几个挂着广播喇叭的地方,被村长的声音喊得大响。 麻三也兴冲冲地回家,等着有人来承包他家的田地。回到家里看见孔翠有点不乐意,说二十块是不是高了,自己一天才赚多少钱;麻三则觉得这样省时又省力,再说,玉米包杀、包剥、包拉才二十块,不算贵了。无论如何,话都说出去了,想改也改不了,只好等着有没有人要接这活了。 整个晚上一个人都没有,孔翠急了,便拉着麻三说道:“老公,你说是不是二十块一亩少了点,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来问?” 麻三心里也急,今天马上就要过了,田里的活可耽搁不起,错过了播种小麦的时机,会直接影响到下一年的产量。 想到这里,他变得更加急躁不安。 “要不,再去村长那里说说。” 孔翠又说了一句。 麻三想想还是算了,二十块也够了,有人弄就弄,没人弄自己干,自己一个大老爷们,就不信连这个都弄不完。 “没关系,要是真没人包,我就下田,这点力气活不算什么。” 孔翠看着丈夫说得气势汹汹的,“噗”的一声笑了。 “呵呵,你有这分心就不错了。要你去下田,我还不舍得呢!可不能把你这只赚钱的手给累着了。” 说完便妖媚地看着他笑了。 就在这时,院子里的鹅“嘎嘎”叫了几声,不用说他们也知道是有人来了。 “有人吗?”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,麻三顿时应了一声:“有,谁啊?” 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道:“我,厚厚。” “哦,来吧、来吧!” 他把脸转向孔翠说道:“厚厚来了,不会是他妈又出现什么情况了吧?” 这么一说孔翠也愣了,道:“哎,他们家的事一件件没停过,真是可怜!” 刚说完,厚厚就从外面走了进来,走到门口的时候,搓了搓鞋子上的泥巴,道:“干了一天的活,身上脏死了。” 孔翠顿时说了一句:“呵呵,这过秋,谁家都一样。来,坐吧!哟,金鸽,快来床上坐!” 麻三也跟着坐在旁边,问道:“厚厚,怎么回事?是不是你妈哪里不舒服?” 厚厚叹了口气,说道:“我妈看来是疯了。我去问了医生,说花很多钱还不一定能治好,现在我们都愁死了,但是不治又不行。” 说话间,厚厚脸上愁眉不展,金鸽则坐在床边,一句话也不吭,只是望着双手捂着脸的厚厚。 “是啊,那也没办法,能治就治看看吧!爸妈养我们到这么大也不容易。” “是,进哥、嫂子,我是这样想的。” 孔翠一听,心里凉了半截,心想:该不会是要借钱吧?那可不好办,在她心里,这钱分量挺重的,急忙两眼火辣辣地瞪着麻三,麻三也心有灵犀地看了她一眼。 “怎么?你说说看。” “我现在家里没钱,所以想把你的地包下来,赚点钱给我妈看病。” 此话一出,二人心头大石都放下了,只是,心情似乎更加沉重。 “哦,这样。那身子受得了吗?加上你们自己的地,得多少天才能干完啊?” 厚厚笑了笑,干净的脸上露出不少鱼尾纹,道:“那也没办法,只有慢慢做啰。明天开始,我们会先把你们的地干完,验好工再给钱就行了。” 说完便冲着金鸽招手,金鸽也站起身,望了望孔翠,又望了望麻三,苦笑着便走了。 “慢走。” “好,别送了,早点休息吧!” 二人就这样消失在夜幕中,麻三感觉特别揪心,心想:这人活一辈子可真不容易,说不准什么事都给找上门来了。看看厚厚一家,原本是多好的一家人,现在倒好,老爸外遇,老妈气疯,一个烂摊子就等着厚厚一个人收。 回到了屋里,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,就睡了。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,二人这时还没睡醒,急忙地穿上衣服去开门,当麻三开了门,才发现门口站着的竟是金鸽,只见她头上围着白毛巾,穿着一件破旧的花褂子,一脸累容。见麻三衣衫不整,顿时一扭头,说道:“呀,不好意思。” 麻三更是不好意思,还没说话,就听到后面的厚厚开口说道:“你还愣着干嘛呀?把门打开,快点拉进去。” 这时金鸽也管不了那么多,把大门打开,厚厚手推着架子车,用力往上推着,弯着的腰好像一棵老树一样,上坡的时候累得直喘气。 “我来帮忙。” 说完,麻三便用力地推了起来。等到了院子里,把玉米棒子卸下,厚厚才笑了笑,抹了一把汗,说道:“谢谢,你快去睡吧!我再去拉一车。” 厚厚和金鸽上了车便走了。麻三这时心里挺不舒服的,厚厚一个大男人倒没什么,只是这个身体柔弱的金鸽也跟着受这种罪,能受得了吗?望着二人消失在茫茫的晨雾中,他转身回到屋内。 “这么早就干活了?” 孔翠露出一只胳膊说着,麻三点点头。 “是,我觉得厚厚挺辛苦的。” 麻三倒说了句真心话,其实麻三心里还是觉得亏欠他,要不是自己把他的儿子家宝硌死,心里也不会有这丝忧虑,现在他正想着怎么样去补救,可是这似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,要是直接去帮他,肯定让人觉得是亏欠人家才这么做,但要是不这样,还能有什么办法呢? 不一会儿,厚厚和金鸽两人又拉了一大车的玉米棒子,明显地,两人都累了。 这时孔翠也起来了,想做好饭菜让他们在这里吃个便饭,但厚厚却笑了笑,说道:“谢谢嫂子,我们已经准备好饭菜了,都在这里呢!” 麻三他们俩看得清清楚楚,只见一个灰土色的袋子里鼓鼓的,像是装了几个干馒头和咸菜。 随后厚厚和金鸽马不停蹄地走了,麻三两人边吃边望着院子里有些湿漉漉的玉米棒子,启口难咽。 不一会儿有人来看病,麻三忙着去看病,瘸着脚的孔翠一点也闲不住,拉了一张竹椅子便剥起了玉米棒子。 厚厚和金鸽回来后见状,说什么也不让孔翠剥,说这样更不好意思要他们的钱了,弄得孔翠愣在那里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厚厚为了不让孔翠插手,还特意把金鸽留在孔翠家中剥玉米,他自己则到田里干活;金鸽也明白丈夫的心意,他是不想让自己太累。 金鸽满肚子委屈,边剥边在心里泛酸,想着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;孔翠看不下去,陪着金鸽一起说说话,这才使她的心情好了一些。 到了下午,金鸽又跟着厚厚下田杀玉米杆子了。看着金鸽走路都发软,麻三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,望着远去的身影,也只有随她去了。 第六章 晕死也搞 麻三望着全厚厚与金鸽二人,心里挺有感触的,他在家里也闲不住,虽然厚厚两口子不让他们帮着干,但良心上过不去,就算是邻居家有难也不能不帮,不是吗? 两天下来,麻三家的玉米弄得差不多了,接下来,厚厚两口子就在白天到田里收玉米杆子,晚上的时候,从自家带上马灯,过来麻三家里剥玉米穗子。 麻三见二人提着马灯,昏昏黄黄的,急忙把家里的电灯泡扯了过来,放在院子里,却被厚厚二人急忙拦住。 “进哥,别这样,你要是再给我们拉电的话,我们就不在这里剥了。” 不论麻三说什么,依旧无济于事,看来这个看上去身单力薄的厚厚,也是个老固执。算了,不拉就不拉,为了方便二人,他故意到代销点买了一百瓦的电灯泡,还把窗子都打开。 孔翠原本就是个传统的女人,哪里闲得住,瘸着腿走了过来,想说剥个两穗玉米,可是厚厚两口子说什么也不让她帮忙,要不然就要求减工钱。这可把孔翠弄得心里不舒服,心想:何必呢?这两个人也真够诚实,就算是亲兄弟分家,也没必要分这么清。孔翠只好穿着厚衣服,陪着他们闲话家常,院子里不时传出一阵阵笑声,郁闷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。他们在院子里剥玉米,倒是给家里的鸡、鹅增加了一道美食,它们不时就在剥出来的玉米苞子上捡虫子吃,苞子上的虫子只只肥大,又白又新鲜,鸡鸭们一点头就叼一只,还会相互争夺着,两只大白鹅倒没那么无聊,每每捡到一只虫子都会一只叼一头,猛地一转身,将虫子分成两段,津津有味地吃着,一副恩爱的样子。 麻三在屋子里也坐不住,就给二人倒水还端到跟前,弄得厚厚二人很不好意思,但是一杯开水也不算什么,家家都有,所以就勉强喝了。 “进哥,现在特别羡慕你们,看看我们家不成家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哎,我现在才知道做人为什么这么难。” 说完厚厚摇着头叹气,一脸沮丧。 麻三能说什么,只好安慰道:“兄弟别说这么多,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,只是没说出来而已。什么事情别老想着,越想心里越气,要想些好的,让自己高兴点,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,是不?” “说是那样说,但是这一道道的坎都不好过,你看看我妈,哎,这事可怎么过?看吧,钱砸到医院里连叮当都不响;不看吧,做儿子的也不能这么过分。以前,总以为什么事有我爸罩着,什么也没管过,可是现在呢?我爹他……” 厚厚说到这里,突然有点难以启齿,好一会儿才接着道:“他做的真不是人干的啊!让我这个做儿子的都没脸待在村里了。以前我还拿他当榜样,现在觉得真是好笑。” 说完,便用力撕着玉米苞子,狠不得一个劲儿,全撕下来。 “别急,什么事都会过去的。说不定,婶子的病明天就好了呢!” 厚厚看了看孔翠,苦笑了一下,道:“嫂子,别安慰我了。我妈的病我知道,好的时候就是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,坐不了几分钟又开始疯,而且疯得让人受不了,这回她肯定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了。” 说着又剥起玉米。 二人剥得挺快,透过昏黄的光线隐约看得出两人的手都已经有些发肿,厚厚的手上还有一道伤口,不过已经结了痂。 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,厚厚两口子才让他们赶紧去睡,二人这时也受不了了,便也回家睡了。 第二天阳光普照,一切跟昨天没什么两样,两个人白天还是没来这里,麻三和孔翠两个没事就待在家里剥着玉米。 一直到了晚上,二人又准时来了。 就这样没日没夜的干着。 直到第五天的中午,麻三家的院门一下被人踹开,把麻三吓坏了,一阵“叮叮当当”的声音,架子车被横在院子里,厚厚大叫了一声进哥。 麻三急忙从药房里跑了出来,只见他一把抱起躺在车子上的金鸽冲了进去。 “她晕倒了。” 麻三急忙跟着进去,一把脉,叹了一口气,道:“没事,放心,她只是劳累过度,身子有点虚而已。” 气喘吁吁的全厚厚这才长吁了一口气,说道:“好,那就好,没大病就好。进哥,那就麻烦你和嫂子帮我看看她。” 说完便拉起架子车走了。 麻三看了看刚刚跑出去的全厚厚,再看看病床上的金鸽,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,多好的女人,却比城里那些女人命苦不知多少倍。人就是这样,身在福中不知福,自己还是知足常乐吧! 孔翠也从厨房里端了,一盆温开水走了过来,帮金鸽洗了洗脸,麻三把配好的药帮她输上,看着慢慢滴下的点滴,心里平静了起来。 到了下午,金鸽醒了,就想着下田干活,让麻三一下给拦住了,说道:“你现在的身子如果再去干活,只会加重病情。这样岂不是雪上加霜?” 金鸽急得都快哭了,说道:“进哥,你知道吗?厚厚也累得不行了,他的脚上都被砍了三个伤口,但为了早点把家里的农活干完还坚持着,你说我还能在这床上躺着吗?” 麻三再也闲不住了,望了望金鸽,又望了望孔翠,走向柴房拿起锄头,骑上单车往田里去,临走的时候,对孔翠说道:“不是大病不看。” 麻三这回真是被厚厚的坚强给感动了,非常同情他们,心想:这么淳朴的人,为什么总要受那么多磨难? 虽然在田里,全厚厚坚持不让他帮忙,但是他决定的事也无法改变,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干到了天黑,一直把田里的活都做到差不多,才休息。 一晃眼,五天过去了,麻三也够累的,每天回到家就猛吃猛喝,到了床上也没那么多闲话,躺下就睡,孔翠看在眼里、疼在心里,但仍是十分高兴,她为丈夫如此宽广的胸襟而开心。 直到收全厚厚家玉米的时候,他们先把玉米剥在田里,而后再拉到家里,因为这方圆几百里都是种玉米的,所以比较不会有偷窃的行为出现。 金鸽的病也好了。这天吃过晚饭,麻三刚闲下来又觉得浑身不对劲,想去田里逛逛。孔翠见家里没事,便答应他了。 现在大部分的田里都空了,一排排的玉米杆子倒在地上,先收成的玉米都已经被拉到家里去了,大部分的玉米则还在田里,有的人怕被偷,便在田里捆了几捆玉米假人在田里,吓一吓偷东西的“正人君子”当看到自己家的田地时,麻三心里挺高兴的,这几天四个人都在忙着整自己家的地,所以田里的玉米杆子都弄到外面了,田里光秃秃的,放眼望去,是最早完事的一批。看来付这个钱还是好,出点工资就什么事都干了,要是两个人厉害点的话,自己都不用帮忙,轻轻松松就过了秋。 他边想边走,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全厚厚家的田里,心想:看看也行,反正晚上没多少事做。 田里一片寂静,偶尔响起阵阵蛙鸣虫叫声,让整个夜晚变得更加美妙悦耳。 乡下的夜是清澈的,跟石上的泉水一样,凉凉的,泌人心脾,一抬头就能看见整片深蓝色天空,亮晶晶的银星镶嵌在眼前,一眨一眨调皮地望着自己;白杨树上残留的叶子被风吹着,“呼啦、呼啦”地怪叫着,似乎在演奏着一曲生死离别的调子。 麻三的脚步声很轻,但每走一步都能听得非常清楚,仿佛此时整个夜里只有自己。 田里偶尔有一、两个人在巡逻,手电筒来回扫射着,一条条的白光如长蛇一般,在麻三的身上扫过,麻三心想:这村民可真有意思,也只不过是走走罢了,要真想偷,别说扫几回,就算是扫一晚上也给你偷完。 前面就是金鸽家的地了,他清楚看到地面冒出一个三角型的草屋(用玉米捆相对放搭成的)“今天在这里睡觉?” 他忍不住走了过去,这时他感觉到夜有点凉,环抱着双手往屋子的方向走去,玉米杆子上的露水已经落了不少,整个布鞋都被打湿,再沾上田里的泥巴,走起来脚下重了不少。 “厚厚,厚厚在吗?” 麻三为防止他生疑,所以先叫了两声。 屋里没人应声,怎么?难不成没人来?或许是吓唬人的?他慢慢走了过去。 麻三现在慢慢入乡随俗,对村里的事也的越来越多。 刚走到草屋口,顿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,道:“别动,你是谁啊?” 麻三听了听,没听出是谁的声音,难不成这不是厚厚家的地?他便说道:“我是全进,你是谁,是厚厚吗?” 话音刚落,里面顿时笑了起来,道:“呵呵,进哥,原来是你,可把我吓死了。” 听对方这么一说,麻三倒是听出来了,原来这阳腔怪调的声音就是金鸽,看来是为了吓唬人吧! “呵呵,我倒是让你给吓了一跳,还以为走错地了呢!人家若把我扣起来,可真是有嘴难辩了。” 金鸽从里面钻了出来,只见她今天穿了一件睡衣,大大的胸脯在月光下显得挺拔,衣服上的小碎花看上去非常别致,头发披散着,大老远就能闻到淡淡的发香。 “来,进来吧!外面冷。” 麻三倒有些不好意思,孤男寡女独处一室,不干事人家也会乱想的。 “不、不了,一男一女在这里不好说话,也没什么事,只是想看看你们田里的活怎么样了?” “呵呵,谢谢你,现在没多大的事,明天玉米就剥得差不多了,就是杀玉米的时候累一些,其他的没那么辛苦,你看我现在好多了。” 说完,她便轻轻张开手臂,像张开翅膀的百灵鸟,将身型完美地展现在麻三眼前。 麻三深吸了一口气,心想:这女人真是有魅力,连看不清的夜里都能让人有无限的遐想。此时他真想上前好好抱一抱她,然后再来个法式激吻,可是现实总是现实,心动却没有行动,因为他非常明白,这时她也只是临时在这里看顾,过不了多久,厚厚就会过来。 “厚厚什么时候回去的呀?” “呵呵,就你来的这个时间吧!等他吃过饭,我就回去。你找他有事吗?” 麻三心想:我一个大老爷的找他什么事,找你还能打一炮解解馋。想着想着坏笑了一下。“没事、没事,看看你更好。如果没事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 金鸽没说话,麻三见她没吭声便准备走人。 “进哥。” 这时她叫了一声。 这回可把麻三给吓愣了,心想:莫非你也有那个意思?要共度良宵也好,要是厚厚在这里看夜的话,那岂不是天赐良机。想到这里,他应了一声:“什么事啊?” 金鸽张了半天嘴,说道:“谢谢你。” 说完之后又闭上了嘴,这一句不疼不痒的话真让麻三跌破眼镜,心想:说这话还不如给我一个吻呢!既然没那意思就走吧! “应该的,那没事我走了。” 说完他转身就走。 走没几步,金鸽一下扑了过来,紧紧抱住麻三,麻三这时心里正不是味呢! 一看金鸽来了个拥抱,顿时喜出望外,回头就把她给抱起,对准她的小嘴亲了一口,正准备掀开衣服,金鸽马上推开了他,说道:“别,我老公马上就要回来了,等我们回去之后,好吗?这样对他很不公平。” 麻三也明白,便在她的腮边亲了一口,说道:“嗯,好。那我就在你家门口等。” 说完麻三便迅速地走了。 此时,麻三走在乡间的小路上,他的心就像吃了一块糖似的,甜极了。他没有回家而是走到西头的河岸边,白天干活的时候就觉得那地方不错,流淌不息的河水,风吹草动的悠然,让他整个人都醉了,心想:晚上应该会更美。 他漫步来到河边,河风顺水而至,浑厚的水味带给他嗅觉上的冲击,青草的气息、岸边野花的香味夹杂在一起,随风迎面袭来,仿佛到了超凡脱俗的境界,而脚下松软的泥土就像女人的身子般,绵绵、酥酥的。老憋在家里的麻三觉得,世外桃源或许就是这个样子,这种有如《桃花源记》般的隐居生活,自己竟能身临其境。 他静静享受着。 河的另一端,似乎有人在捕鱼。也真奇怪,这么忙的季节还有间工夫,他心里嘀咕着。 “嗡嗡”的电击声、水舀捞鱼的声音,打破了夜的宁静。麻三又待了一会儿,便往金沟家转去,因为等一下还有比赚钱更重要的事要做,那就是去享受金鸽柔软的身体。 他看了看手表,觉得时间差不多,便急着走了,但他走到金鸽家的墙外时,里面的灯竟然全是黑着,难不成还没回来?怎么这个时候了,婶子樊美花房间的灯也没亮呢?是睡了?还是出去疯了? 他这时倒有几分担心,怕疯婶子会突然来袭,破坏自己的好事,万一让婶子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完了。 他背靠着墙,想着下一步的打算,就在这时,一个黑影正悄悄从院子里逼进。 门缝一开,从里面挤出一个人,披头散发,顿时一束光也从门缝里射出,麻三正愣神,猛地发现亮光里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影子,吓得腿都软了,正想大叫,人影一下冲了过来,捣住他的嘴,这个人的手劲可真不小,把他整个嘴巴弄得严重变形,还勒得生疼。 想说又说不出的感觉最不爽了,麻三用尽全力扒开她的手,没等到看清楚是谁,又被封上了嘴巴,耳边传来一个声音,很神秘的样子,道:“别动,再动我就杀了你。” 这时感觉到脖子上有一股凉凉的感觉,麻三当然不敢动,动了反而会有危险。 “我告诉你,今天晚上我要出去跟情人约会,也让那男的把家里的钱拿出来交给我,到那时候,我就有钱了,就可以盖房子,哈哈,我就有钱了,再也不用指望你这个死东西了。” 麻三这下明白,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婶子樊美花,疯言疯语的,真把他给吓死了,他瘫坐在墙脚处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心想:这村子里也真是的,出现这么几个人弄得他心神不宁。以前的大奶奶经常神出鬼没,走路不带声音,还有一个风妹,现在又加上一个婶子樊美花。天啊,好不容易可以偷情一回,竟变成如此头疼的事。 麻三发现婶子的脸上有一片片红红的血迹,真不知是怎么搞的,当他还在观察着婶子的脸时,她兴奋地松开手,乱蹦乱跳地跑了。 就在麻三正想起身的同时,无意的扭了头,差点吓坏自己,只见墙头上有一颗狗头就放在刚刚靠着的墙头上,幸好他是学医的,不然,早就吓晕过去。 他轻轻站起身,看了看墙上的东西,说道:“可真是邪门,墙上挂这个干嘛?” 说完便拿起地上的棍子往墙上的狗鼻子里捅了一下,没想到这一桶,狗鼻孔里竟然淌出了不少鲜血,这可把麻三吓坏了,这是怎么回事?他忍不住伸手摸了狗头一下,这时他才恍然大悟,这狗肯定是婶子刚才发了疯病后杀死的,狗的身体还有温度,鼻腔里还有淤血,刚刚他用棍子这么一捅,把结成块的血捅开了,于是,里面的热血就流了出来。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这么倒霉? 这时巷子里走过来一个人,麻三从老远就认出来了,这个人不是别人,正是金鸽,她一身宽松的睡衣看起来相当诱人,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是显得格外好看。 麻三一看她过来了,便躲在门后,想给她一个意外惊喜。 金鸽这时心情看起来不错,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流行歌曲,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“滴哒、嘀哒”的声音,顿时停下脚步,连歌也不唱了,就在这时,月光从云里露了出来,把光线都射了过来,一张狰狞的面孔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,这可把金鸽吓死了,顿时“砰”的一声,晕了过去。 这时久久等不到金鸽进来的麻三,伸出头往门外望去。 只见金鸽四脚朝天躺在门口,这一下麻三可乐了,笑着说道:“金鸽你可真是一个有情调的女人,没想到还来这花招。好,我就从了你。” 说完就扑了过去,在她的脸上、脖子上亲了起来。 刚亲了几口,他就觉得不对劲,深怕会被那几个疯女人撞见,还是回屋里安全,想到这里,他便抱起金鸽向屋里走去。 麻三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,回到屋里二话不说,先把她放在床上,又把给门反锁,而后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个精光。 “哈哈,金鸽,我来了。” 说完便趴了上去。 眼前的金鸽真是个睡美人,白白的身子、大大的胸脯,弹性极好,他伸手拉起她的奶子一下下的挑逗着,虽然金鸽晕死过去,但是她的器官还是有反应,所以麻三弄没几下,她的两颗奶头就像充了气一样,又鼓又大,麻三急忙把嘴巴凑过去用力吸着,手则不停地在她的下身摸索,但不管怎么弄,金鸽就是不动。 麻三边摸边笑着说:“呵呵,金鸽,你可真会逗人,这么动,你都能忍住,好,那就让我的大鸡巴来伺候、伺候你,让你尝尝我的厉害。对了,这段时间你太累了,所以要轻点,不能重。对、对,得有人性。” 说着他就拉起下身的大龙根,朝着她那早已鼓起的小穴用力挺了进去,这时金鸽起伏的心跳,和被他拱动的身子,都让麻三以为是她憋着的高潮,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干了起来。 “哈哈,你越来越有魅力,我太爱你了。” 麻三越干越爽,也管不了那么多,想一鼓作气干到底。 金鸽的爱液很多,被麻三的大鸡巴弄得床单都湿了一片,他边玩边用手不停枢着,鸡巴干累了,就用手抽插着。借由灯光,望着那被手指进出的小嫩穴,红红嫩嫩的,真是让人馋到家。 不一会儿,金鸽的下身猛地一用力,射出了一股水,又来来回回重复了几次,麻三笑着说道:“哈哈,还装,都高潮了呢。” 麻三感到非常兴奋,手不停地摸着金鸽的身子,大鸡巴则拼命地往里面撺,不到一会儿,只感觉到大鸡巴一紧,射了出来。 “真是的,这么早就射,我都还没玩够呢!” 麻三边说,边望着眼前这个熟透了的金鸽,忍不住又插了几下,等鸡巴完全软了下来才肯罢休。但此时的金鸽仍是一动也不动,麻三正想搔她痒时,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跑了进来。这下可怎么办?他急忙地为她盖上被子,自己则躲到门后。 隔着门缝往外看去,月光朦胧,但大概还能看得清楚,来的这人是婶子樊美花,她看起来挺害怕的,慌慌张张的,头也左右摇晃着。 她猛地把门打开,往外看了看,又看了看墙上的狗头,笑着说道:“哈哈!狗神当道,看你们哪个敢来,来一个咬一个。哈哈,狗狗,你好好看家,有什么情况,早点告诉我,我好喂你骨头。” 说完,樊美花又一扭一扭地往屋里走去,刚刚经过门口的时候,又向麻三这里靠近,这可把麻三吓坏了,心想:这可怎么办?万一闯了进来,该怎么解释? 他望着周围,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。 这时门口倒没有了声音,他隔着门缝看了看,只见婶子正站在门口侧耳倾听呢! 看来这个老太太也真搞笑。 她听了一下又笑着说道:“我看你是老实,不过我还是要来偷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偷情,我可不想你跟我老公一样。” 说完便回到了她的屋里。 麻三这时管不了那么多,马上穿起裤子就往外走去,刚刚走到门口,婶子的门一下子就打开了,这可把他给吓死了,急忙地连蹦带跳跑了出去,心想:可不能落到她手里,这疯言疯语的,传出去,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全部没有了。 走到大街上他就放心了,这个季节很少有人在街上闲晃,能多睡一分就多睡一分,忙了一天,连麻雀都累了。麻三边走边整理着衣服,迎面走来一个男的,边走路边唱歌,看来一脸逍遥。 “哟!这不是我们的全大医生吗?怎么了?看起来像是去干好事啦?连扣子都没扣好,哈哈。” 麻三看了看,原来是风妹的老公二麻子,这人很少有谁搭理他,也没正眼看他。 麻三便说道:“呵呵,现在干的都是累事,能有什么好事。不像你,天天好吃好喝的,让一个女人自己去干活。” 二麻子一听,口吐出一股酒气,说道:“你说什么?嘴里吃屎了?说话这么臭。” 麻三一听,这个人真是不要脸,竟敢骂自己吃屎,顿时搧了他一巴掌,说道:“你这个小子是不是活腻了?” 二麻子怎么也没想到麻三会打人,平常总以为他是一介文弱书生,现在看来错了。莫非兔子急了真会咬人?他像是突然想明白了,但以后如果自己出个什么病、什么灾的,这家伙又不帮自己看,老婆又傻,万一不能寿终正寝,那就完了。 他顿时也打了自己一个耳光,笑呵呵地说道:“呵呵,真是不好意思,我这个人就这德性,一喝酒,嘴巴就没上锁。我错了,错了,给老哥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,以后,只要有老哥一口饭就有你半口。” 麻三才不吃这一套,说道:“谁是你老弟?你比我大到哪去了?你那狗眼能看清什么?” 二麻子这时倒没有一点脾气,笑着说道:“是、是,我的是狗眼,我告诉你,我小时候患眼疾,差点就换了狗眼,你要是不说,我还真不记得了,哈哈。” 麻三不想理他了,转身就想走,这时二麻子又一把拉住了他,对他笑了笑,翻了翻喝得血红的狗眼。 麻三见二麻子拉着自己不放,顿时火了,正想开口的时候,二麻子指了指麻三的裤裆,而后哈哈大笑的走了。 这下可把麻三给弄怔了,他低头往下一看,脸颊一下子红了,他竟然忘记穿上内裤就跑了出来,里面那根软绵绵、长长的大鸡巴正露在外面呢!自己竟然急得没有察觉到,便赶紧把东西给塞了进去。 第七章 憨厚大强 回到家里的时候,孔翠睡了,麻三到厨房在脸盆里放水洗了洗,自言自语道:“怎么搞的,把贴身的玩意给弄掉了,真是的。” 麻三洗好了回到床上睡觉,孔翠动了动身子,面对前墙侧躺着又睡了过去。 第二天一大早,天刚亮,就听到有人敲门,而且声音听上去还很急。 孔翠先醒了,嘴里唠叨了一句:“谁呀?这么早。” 说着便起身穿上外套,往门外走去。 这时门口的两只大白鹅已经醒了,望着女主人起来,便“嘎嘎”叫了几声。 孔翠乐呵呵地摸着它们的头,说道:“呵呵,你们真是早,我都还不想起来呢!” 说完伸个懒腰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空气真新鲜。 门口的那人正小声的敲着门,看起来似乎挺急的。 孔翠走到门口,顺着门缝看了看,门口是一个女人,女人见有人来了,便小声说道:“进哥,是你吗?” 孔翠一听,说道:“我是全进他老婆。什么事,你是谁啊?” 门口的女人一听,连忙笑着说道:“哦,嫂子,我是金鸽,没事,就是看看还有什么活要我干。” 金鸽这时倒没有了起初的激情,把手里的东西给塞进了口袋。 孔翠笑了笑,说道:“呵呵,没什么事了,你们就好好干自己的事吧!那钱等两天我就让全进给你们送过去。” 金鸽应了一声后就走了。 孔翠觉得特别奇怪,总感觉金鸽今天挺奇怪的,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。 她回到屋里,脱了外套便躺下,麻三这时也醒了,眯着眼睛问道:“这么早就起来?” “刚才有人敲门。” 孔翠边说边把被子盖好。 “男的、女的?” 麻三随便问着。 “怎么,来个人还分这么清楚,女的你就来劲了是不是?” “哪里的话,这不随便问一下吗?” 麻三见老婆急了,急忙说着。 孔翠哼了一声,说道:“是个女的,而且漂亮得不能再漂亮了。” “谁啊?” 麻三习惯性的问道。 “金鸽。” 麻三一听,愣了,想起昨天晚上干她的情景,又躺下了,一语不发。 “你怎么了?” “没事,还没睡醒,再多睡一会儿,要不然等下就有人来了。” 这时无论孔翠再说什么他也不吭声了,像是睡着了一样。 孔翠再也睡不着了,气呼呼地道:“莫名其妙。”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,麻三才起床,看起来这回他是睡足了,但令他不解的是这回老婆竟然没叫自己吃饭,而且饭桌上也只剩下了残渣剩菜。麻三心想:算了,女人嘛,适当的耍耍小姐脾气也是应该的。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,金鸽又过来了,孔翠虽然不太高兴,但也没办法,笑着说道:“来了。” “嗯,我胃里不舒服,来看看。” 孔翠一听,心想:原来是看病,那敢情好,顿时拉着她的手说道:“怎么了,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” “也没什么,可能还是身子弱吧!感觉胃里难受,所以找进哥看看。” 孔翠顿时朝药房里喊了一声,随后也想跟着进去,金鸽急忙说道:“呵呵,嫂子,你忙你的吧!我还能走,不用这么客气,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 孔翠诧异了一下,说道:“好,那就这样,你去吧!” 金鸽微笑了一下,急忙闪身地走了进去。这时麻三早就看见了,但金鸽为什么而来?他心里也在不停打鼓,总感觉不是看病这么简单。 “来了,你胃不舒服啊?” 金鸽笑了笑,急忙说道:“这个给你。” 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花花的东西,递给了麻三。 麻三觉得奇怪,大中午的,给我送什么东西来了?他百思不得其解。 还没等他想通,只见金鸽抓起桌上的感冒通就走,走到门口的时候,嘴里还大声说着:“进哥,我现在没钱,你就从工钱里扣吧!”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。 麻三也纳闷了,手里握着的东西软呼呼的,他还没想到是什么,这时门口人影一动。麻三手一张,心头一惊,急忙把这个东西扔到桌子底下。 “这么快就看好了?” “是,感冒能有什么呀!” “感冒会胃疼?” 孔翠反问道。 麻三一听,真是越急越乱,刚才想着还是胃疼怎么说出来就变成感冒了呢? 他急忙更正道:“说错了,是胃疼,这几天可能吃得不好,你想想,天天吃咸菜喝凉水,哪能受得了。” “哼,颠三倒四的。” 孔翠说完便走出门。 这时麻三急忙弯腰,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,放进衣柜里,道:“下回可得小心,这裤头差点成了炸弹,万一让老婆知道,那就完了。” 其实他挺感谢金鸽的,她可说是冒着生命危险送过来啊。 没了心事的麻三也变得坦然多了,给老婆放了几枪温柔弹,孔翠也欣然接受了。 就这样,二人又和平相处了。 田里的活说多也不多,说少也不少,不管怎么样,麻三抽空跟别人学着,把农活给干完了,一切又闲了下来。 全厚厚家的工钱也付给了他们,虽然二人觉得挺不好意思,但是亲兄弟还是得明算账,再说多了也没意思,他们便收下了,婶子樊美花似乎还是疯疯颠颠的,金鸽的身子则是恢复得差不多了,她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更有了种潜在的气质,更加迷人。 全厚厚也准备这两天到城里干活,樊美花的病则要等到过年的时候凑够钱再去看。 这天麻三走到田里,望着自家那一畦畦的麦田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活。平展的土地像是被梳理过一样,显得十分规整。田里不时的飞过一群麻雀,忽高忽低地飞向远方,微微的小风吹着,刚刚翻起的泥土芳香迎面扑来,清新怡人。 他忽然想到了小宁,小宁家的地怎么样了?自己一个大老爷都吃不了这种苦,那两个孩子如何干得了这种费体力的庄稼活儿呢? 想到这里,他赶紧跑回家,回到家里见孔翠不在,他便骑上车子走了。 一路上,麻三跟天上的小鸟比赛,一直往梨子园骑去,心中有事所以速度也变快了,没多久便到了小宁家里。 小宁家中堆满了玉米苞子,院子里也没那么整齐,玉米堆旁的两个小板凳上还有没弄完的玉米。 “看来还在田里忙着。” 麻三愣在院子里不知该怎么办,小宁家的地他又不知道在哪,这下可怎么办?再去问问?别人会不会说闲话,自己跟人家非亲非故的,这么帮忙会不会有点多余呢? 正在这时,麻三听到后头有声音,一扭头,只见一个男人正推着一车子玉米往这里走来,车上装得满满的,一边是小涛,一边则是小宁,虽然看上去很累的样子,但都乐呵呵地说说笑笑着。 “我喊一、二、三,一起用力。” “好。” 三个人一起喊着就冲了过来。麻三的车子刚好停在院子里,还没碰上去的时候,麻三就尖叫了一声。 “进哥。” 小宁一松手,车子的一边滑了下去。 小涛一听也乐了,说道:“全进哥,你怎么来了?” 麻三一看车子猛烈下滑,也顾不了自己的自行车,就跑过来抓住车子,这时车子才稳稳地停在了坡上。 “快用力推上去。” 这个男人微笑着对麻三点点头。 四个人一起轻轻松松地推了上去。 “你就是全医生吧?我是林大强。” 麻三笑了笑,点点头说道:“呵呵,是,你家的事完了?” “完了,所以我过来看看小宁家的弄完没有?谁知道我一看才知道田里的活还没干呢,所以把玉米棒子先弄到家里,那玉米我来杀就行了。” 麻三愣了,这突如其来的男人是什么来头,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? “的确,只有小宁姐弟俩干不了重活。请问你是她……” 小宁一听,顿时笑了笑,说道:“进哥,他是我的大哥,我们同个村子的,大哥是个好心人,一有空就会帮我们家做事,我很感激他,就像我的亲大哥一样。” 经小宁这么一说,林大强的脸都红了,冲着她咧嘴大笑,说道:“小宁妹子,看你说的是什么话,这些不算什么麻烦事。” 说着便抓着头,一脸不好意思。 “呵呵,像这样的好人难找啰。” 麻三边说道,心想:就你这样的男人还真少见,但要是你不打小宁主意能有这么勤快,鬼才相信呢? 这时麻三倒不想对小宁手下留情了,万一自己千般呵护、万般疼爱,结果却让这个小子给占有了,那自己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。 想到这里,他似乎横下心来,抬头望了望这个林大强,说道:“那你先下田吧,我有点事找小宁,马上就过去。” 林大强也望了望麻三,顿了一下,笑笑说道:“好,全医生,那我跟小涛先去,你们等下一车再去也可以。” “好,你先去吧!” 麻三非常不喜欢这种人,心想:装老实有什么用啊?有胆量就别装孙子。 林大强卸下车上的玉米棒子后,便拉着空车子走了,刚走到大街,就有人开口说道:“哟!大强,行,当上女婿了,这么早就干活啦,真是个乘龙快婿。” 林大强看了看院里的小宁,貌似生气的说道:“滚,滚一边去,乱说什么呀!” 小涛听了不是很开心,随手捡起一块砖头就朝开玩笑的村民扔了过去。